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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楼锁了三天，姥姥不许妈妈给二姐送饭吃。

二姐成了家里的忌讳，想杀了她，却还要靠她产珍珠，不杀她，又实在瘆人。

因为几乎每晚，大姐的声音都在阁楼的房间里回荡。

木板门被拍得震天响，那股潮湿的气味越来越浓厚，渐渐的，愿意来我家的陌生男人少了。

他们说，我们家里人做多了亏心事，要被鬼敲门了。

但还是有色迷迷的男人来，都被我爸好烟好酒的送走了。

我恨不得杀了每一个踏上阁楼的男人，可当务之急，还是要给二姐送饭上去。

一个深夜，我偷了姥姥的钥匙，带着食物走进了阁楼。

二姐看到有人来，便下意识的打开双腿。

我忍住泪水，在二姐身边蹲下来喂她吃东西，摸她已经完全退化成蚌壳的胳膊，触到冰冷的黏液。

我想跟大姐说说话的，可二姐自始至终只是舔舐着我手里的食物，一言不发。

她的腹部有一个大刀口，是第一次剖珍珠留下来的，此刻已经发脓肿胀，在昏暗的月光下，还能看到一些嵌在血肉里生长的小颗血珍珠。

我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处理二姐。

是杀死，还是让她这么作为蚌女活下去。

我抱住二姐的身体，在黑暗中低声啜泣。

“大姐说...她，她想去岸上。”

二姐忽然开口了，沙哑的嗓音分不清是不是来自大姐，“幺妹，我也想去岸上，阁楼里好暗。”

“我一定会送你们走的！

我一定想办法！”

我咬着下唇，止不住的无声痛哭。

“你太小，太小了，先保护好自己，幺妹。”

“二姐！”

无边的恨意吞灭了我的神智。

潮湿的空气如同咸腥的海水，压得我喘不上气来。

“二姐，你等我上船。”

我托着她的脸，“爸过几天就又开始带蚌了，我主动上船，我一定带你去岸上看看...”

二姐说不出话了，泪湿的脸无助的摇头，她张着嘴，什么东西似乎要吐出来。

“二姐！”

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：“靠过来，靠过来...”

而我眼角的余光则看到在漆黑的阁楼角落，一个被破开肠肚的女人湿淋淋的站在我面前。

那是大姐。

我吓得呆在原地，不知道该怎么好。

二姐忽然直起身来凑近我，诡异的蠕动着嘴唇，反复吞咽后，她吐出来了。

那是一颗人目大小的漆黑珍珠，冰冷发凉，散发着诡异的光。

直直的抵住我的唇齿。

我想跑，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。

“咽下去，幺妹，有了这东西，你就不用上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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